工作了多年的公司突然宣布結束營業,原以為再工作幾年就能申請退休的美夢瞬間破滅,為了退休金,只要是跟學經歷和興趣能沾上邊的都投了履歷,只希望中高齡的我還能順利找到喜歡的工作。有兩間公司同時錄取我,其中一間薪資較高,工作內容富挑戰性,得花費時間和精神學習新的專業技術;心想也許這是老天給我事業第二春的機會,於是我婉拒了另一間公司的邀約。
上班第一天,我便察覺到要在短時間內熟悉新的專業領域有些困難,雖然老闆對我有信心,也願意給我時間進入狀況,但有形和無形的壓力已讓我徹夜輾轉難眠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愈發確定這份工作不適合自己,也許我再年輕個十歲,便有足夠的腦力、眼力和精力去迎接挑戰,能有強大的內心去承受壓力。但現在的我已做不來,年過半百,身心都不得不舉白旗投降。
還好,另一間公司依然歡迎我過去。雖然薪資不高,工作成就感也不若以往,但至少工作起來游刃有餘,有時間和精神照顧年邁的母親,是現階段的我能善待自己和家人的方式。昔日喜歡藉由忙碌工作獲得成就感的我,這次選擇放自己一馬。
年逾八十的母親有時會在言談間羨慕鄰居的長輩還能遊山玩水,我曾多次計畫帶母親出遊卻總被拒絕,理由不外乎是眼睛不好、雙腿無力、全身痠痛等,還有時不我與的感慨:「如果我再年輕十歲,我會到處去旅遊,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,不會像現在這樣只能待在家裡。」
母親一生都守著這個家,守著父親,直到去年父親去世,母親才想好好欣賞這個世界,嘗試自己想過的生活,卻發現年事已高,出遠門是力不從心,只能繼續守著家。
人生短短數十個寒暑,沒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把時間可揮霍,應好好把握人生的黃金歲月來實現夢想。現在的我把健康生活放在工作的前面,好好走接下來的路,好好過每一天。
也許年齡的數字最終會局限我們,但至少當人生走到終點,回首能沒有遺憾。 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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