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名:《罪惡鑑定人:資深測謊專家與14名殺人犯的心理對決,識破連續殺人、分屍凶案、滅門謀殺的暗黑真相》
內容簡介:每個人的身體裡都隱藏著善與惡,當善再也壓制不住惡,人就有可能走向犯罪的深淵……
資深測謊專家的警世之作,逾萬名讀者五星驗證推薦!連接脈搏感測器、膚電感測器,打開高解析度攝影機,一場與罪惡靈魂的心理較量,正式開始!
讀者毛骨悚然推薦:「彷彿將我從驚悚電影中狠狠拉進真實世界,讓人難以置信,這些慘無人道的殺人犯,可能是每天與我擦肩而過的陌生人……」
將一家五口亂刀砍死,現場遍布血跡,地上散落著大量鈔票與燒焦的米粒;把死者精心打扮成護士,屍體面前擺著剩菜、空酒瓶以及一副分出勝負的撲克牌;懷孕女子的下腹劃出深深的切口,本該活下來的新生嬰兒卻不見蹤影……究竟是什麼情況與因素,喚醒了凶手心中的「惡」,驅使他們走上殘暴的犯罪之路?
在擔任刑偵第一大隊刑警以及測謊專家的十二年間,劉一經手過上百起謀殺案,審問過形形色色的犯罪者。本書中,劉一帶領我們走進測謊室,獨自面對手握數條人命的重罪殺人犯,透過敏銳的觀察力,捕捉對方言行不一的肢體訊息,運用犯罪學的專業知識挖掘「殺人靈感」與犯罪動機,將他們繩之以法。
透過十四宗手法詭異的命案,我們看見的不僅是罪行的可怖,更多的是隱藏在「惡」之下難以抑制的病態與人性的瘋狂。藉由作者解說犯罪心理的「讀心術」與「識人術」,我們得以識別這些潛在的危險信號,學會保護自己與他人,也可以減少那些令人惋惜的事件再度發生。
作者介紹:劉一 ,測謊專家,從業超過10年,曾憑藉專業的測謊技術以及強大的犯罪心理學知識,幫助警方破獲多起大案要案。《測謊師》裡收錄的14宗案子,都來自她的親身經歷。為了保護當事人和相關單位的隱私,因此使用化名。
搶先試閱:〈凶手在臥室逗留了多長時間?〉
林池睡眼矇矓地下了樓,發現客廳的一扇窗戶沒關。風吹著窗簾,呼啦啦作響。
正當他準備關上窗戶時,卻看到窗檯上滿是泥土,再仔細看,地板上還有帶著泥土
的腳印。
難道有人進來了?
林池正疑惑地環顧四周時,一個黑影突然從裝飾壁爐裡跳了出來,撲向了他。
兩個人立即扭打在一起,撞翻了客廳的茶櫃和椅子。
聽到搏鬥的聲音,楚晰被驚醒了。
她跑向一樓。在黑暗中,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光,她隱約看到兩個黑影糾纏在一起:比較高的是林池,闖入者只穿了一條黑色內褲,手上似乎還戴著手套。
楚晰嚇得「啊」了一聲。
闖入者看到楚晰,朝林池猛地揮舞了一下手臂。林池突然倒在地上,抽搐了幾下,便不動了。
黑影隨即向楚晰撲過來,摀住了她的嘴。
楚晰瞬間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。驚慌中,她確信凶手是一個男人。男人左手拿著一把水果刀,水果刀上還沾著血,而水果刀就是一直放在客廳水果盤附近的那把。
男人把她拖上二樓,扔到床上。
受驚過度的楚晰苦苦哀求,讓那個男人不要傷害自己。看到楚晰只穿著內衣,那個男人放下水果刀,強暴了她。在驚恐當中,楚晰只記得對方戴著保險套,並且保險套會發光。
男人離開時已經是凌晨兩點。
確定凶手離開後,楚晰忍著疼痛,撥打了報警電話。
以上是我根據楚晰的描述、案發現場的環境以及相關痕跡做的案件還原。
我們是在凌晨兩點三十五分抵達現場的,在客廳的地板上發現了大量血跡。死者林池躺在地上,身上有多處傷口,李時初步勘驗後認為致命傷是頸動脈被割斷。
鄭爺在用來裝飾的石膏牆上,發現了帶血的裂縫,說明當時的打鬥程度非常激烈。
林池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,體重七十五公斤,看來凶手應該也是一個身強力壯的人。
看著急救人員把屍體抬上車,楚晰顧不得穿好衣服,只披了一件睡衣,就跳上了救護車。她在車上不停哀求醫護人員救救她的男友,然而林池早已失去生命跡象,屍體已經僵硬了,醫護人員只能不停地安慰著楚晰。
楚晰放聲大哭,跪在車上,一再向醫護人員重複:「救救他,求求你們了! 再試一次吧!」
我們被分成兩組,一組負責調查林池的社會關係,另外一組調取監視,查找凶手逃匿方向。
我很快就拿到了林池的資料:二十九歲,已經做到公司主管,事業有成,為人和善大方,社會關係簡單,沒有什麼個人恩怨。
林池曾經有過一次短暫的婚姻,沒有孩子。前妻在和他分割完了財產之後,獨自去了深圳。林池是在離婚半年後,認識楚晰的。楚晰甜美大方,性情溫和,兩個人感情非常好,在朋友眼裡,他們是一對郎才女貌的情侶。
對於林池的意外死亡,他的親人和朋友都非常悲痛,林池的母親幾次昏厥。
查找監控的同事,包括交警指揮中心,都調動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,卻沒有發現凶手的蹤跡。
案發社區屬於開放式社區,沒有物業更沒有監視,楚晰是唯一和凶手獨處過的人,她的口供將成為警方破案的重要線索。
替楚晰做筆錄時,她一直在瑟瑟發抖,不停地抽泣。
楚晰的心理創傷很大,後續需要長期的心理輔導。
等她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,我問楚晰:「妳和林池目前已經同居了嗎?」
楚晰回答:「沒有同居。」
「凶手在臥室逗留了多長時間?」
楚晰回答:「很長、很長時間。」
她的身體呈「繭蛹式」蜷縮狀態,雙手抱肘、腳尖內扣,這屬於自我保護行為。當人覺察到自己可能會受到傷害時,身體的肌肉會處於一種緊張收縮狀態,出現一個縮起來的動作,局部表現是抱肘、緊握雙手、雙腿併攏,或者腳尖內扣。這些動作不僅是在保護自己的身體,也有安慰、鎮定心理的作用。
我問楚晰凶手是什麼時候潛入一樓客廳、什麼時間離開的,她都不能確定。她說自己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,記憶有點模糊不清。
人在遭遇強烈刺激時,時間概念會變得模糊,記憶會出現斷層。根據楚晰的入睡時間和報警時間,我們推斷出凶手在屋中停留了大約兩個小時。
「凶手在臥室待了很長時間,其間都做過什麼?」
楚晰顫抖著說:「他不停撫摸我的身體,強迫我擺出各種難堪的姿勢……」
「有看清楚凶手的長相了嗎?」
「因為光線暗,我又是近視眼,只記得凶手的大概樣貌,方臉、眼睛很小,感覺他身體上好像有黏稠的液體,不知道是汗液還是其他東西。凶手留著很長的頭髮和鬍子,頭髮是自然捲,身高在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,年紀大約二、三十歲。」
「凶手身上的液體有特殊味道嗎?」
楚晰想了想說:「沒有,但是……」
「但是什麼?」我問。
楚晰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椅子上,想了一會兒,說:「我感覺凶手在進入我家之前清潔過自己,口腔裡有薄荷牙膏的味道。而且傷害我之後,他要求我洗澡。」
典型的預謀犯罪,而且凶手懂一些心理學,具有反偵查意識。
這裡順帶科普一下,女性在受到性侵犯之後洗澡,很容易破壞掉罪犯留下的犯罪痕跡,會增加警方偵破工作的困難度。而且洗澡這種行為能緩解受害者的精神壓力,受害者會覺得自己又恢復了純潔,進而減輕對罪犯的憎恨程度,將報警機率降低到百分之四十五。
所以,當女性受到性侵害之後,第一時間要檢查自己的身體是否有危及生命的嚴重創傷,在確保自己無生命危險後,盡量遠離第一現場,到人流密集的地方。第一現場通常比較偏僻,容易給罪犯可乘之機,造成二次傷害。在確保自身安全後,要馬上報警。如果行動不便,可以向他人求助報警。另外,就是保留證據,牢記罪犯的相貌特徵和特殊習慣,以便協助警方快速偵破案件。
法證科採取了凶手在楚晰身上留下的痕跡,送往犯罪鑑定科鑑定。模擬畫像師利用復原技術描出了凶手的畫像,其他警員在楚晰居住的社區附近展開排查。我判斷凶手近距離做案的可能性很大,他很可能是徘徊在楚晰周圍的人。
楚晰的家在外省,本市沒有親屬,配合警方做完詢問筆錄之後,朋友把她接走了。
在楚晰的敘述過程中,有幾個小細節,楚晰在回憶凶手相貌時,臉上會出現一種猶豫的表情,雖然這個表情在左臉一閃即逝—在微表情學裡,左臉叫作「自我」,右臉被稱為「社會臉」,人的左臉比右臉更誠實。
她在猶豫什麼? 可能是刺激後的記憶模糊,也可能是她和凶手有過交集,只是暫時忘記了。
這個凶手是什麼來路,居然只穿著內褲就跑到別人家做案,逃離過程中,不怕被發現嗎? 我們專案組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鄭爺在現場勘查中,又有了收穫。他發現凶手雖然戴了手套,卻是光著腳進入屋子的,而且沒有穿鞋套或者襪子,所以地板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。
在入室窗檯的正下方,鄭爺還發現半枚前腳掌的特殊鞋印。鞋紋上有孔狀序紋,從鞋形和鞋紋判斷,凶手留下的鞋印應該是浴室拖鞋。
我在心裡暗暗琢磨,這個凶手的思考模式和正常人有點不太一樣,但凶手做案過程思緒清晰,又不像是精神病人。
我說:「我有一種感覺,凶手早就盯上了楚晰,甚至和楚晰打過照面。他是專門衝著楚晰來的,可事先並不知道房間裡有兩個人。楚晰提起過,她和男友沒有同居,那麼凶手很可能是對她有一定瞭解的人,卻不一定是她熟悉的人。」
鄭爺用魯米諾檢測案發現場,結果顯示凶手可能不是戴著會發光的保險套,而是凶手事前沾染到一些螢光粉之類的物質,因為在做案現場凶手遺留的足印上也發現了這種發光粉末。
餐廳裡被割開的紗窗表明,凶手是從這個窗戶進入客廳的,巧合的是這個人入室的窗戶正對著浴室。如果有人在浴室裡洗澡,從這個窗戶能看到洗澡人清晰的身體輪廓。
我們推翻了以前的判斷,凶手應該比較瘦,體重不會超過七十八公斤,否則不可能鑽過那個小紗窗。而且,我猜測凶手應該受過特殊訓練,身體素質優於常人。
在花園的土壤裡,鄭爺還找到一枚臀印。
花園裡有很密集的灌木叢,臀印周圍的灌木叢有被壓迫的痕跡。凶手可能曾經埋伏在這裡,之後繞到餐廳的紗窗偷窺了楚晰洗澡,看到楚晰曼妙的身材後起了賊心,半夜翻到房間裡準備做案。可是他不知道林池也在二樓,以為整個房子裡只有楚晰一個人。
案情分析會上,大家根據手頭的資料替凶手側寫。
凶手的年紀應該在二十二到二十七歲,學歷高中以上,喜歡瀏覽黃色網站。他的住所應該在案發地周圍,步行距離非常近,獨居,其貌不揚。案發後會找合適的理由離開當地,走之前可能去過理髮店,畢竟長髮、蓄鬚這兩個標誌太明顯。
我的補充建議是凶手很可能是第一次做案,整個過程顯得粗糙而慌張,他當時可能不想殺人,行凶之前看過黃色影片或者進過色情聊天室,可能服用過含酒精的飲料,是一名性癮者。
「妳為什麼覺得他是一名性癮者?」劉隊問。
「大半夜光著身體找尋獵物,為了發洩把人家的男朋友都殺了,這麼變態,還不是性癮?」鄭爺說。
我說:「性癮是一種強迫症,發作後類似毒品上癮,患者只要受到一點刺激就會不顧一切地去尋找發洩途徑。他只穿短褲,光腳穿拖鞋,因為穿拖鞋不方便行動,所以入室時才脫下鞋子。窗檯正下方留下的鞋印可以證明這一點,說明凶手之前很可能為了抑制自己的衝動用冷水沖過澡。」
我繼續分析:「可惜,沖涼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精神安慰法,冷水刺激之後,血液在回溫過程中會加劇性癮。所以他又跑到房間外面,想用鍛鍊身體之類的消耗方式發洩情緒,結果因為習慣性偷窺楚晰,轉到她家後窗,看到她在洗澡,之後無法控制自己,入室做案。」
「如果不是預謀做案,他為什麼會提前準備好手套和保險套呢?」劉隊問。
「鄭爺,根據案發現場留下的痕跡,能判斷出凶手戴什麼類型的手套嗎?」我問。
「應該是普通的拋棄式手套。」
「楚晰提到當晚她和林池吃過海鮮,我們做現場勘查時,桌子上就有這種拋棄式手套,我懷疑凶手是就地取材。至於保險套,對於一個性癮者來說,可能像隨身物品一樣攜帶。」我補充說。
「你還是認為凶手是第一次做案?」劉隊問。
「至少是第一次殺人。」我回答。
李時補充:「凶手下手的位置很準,一刀斃命。」
「你覺得凶手有從醫經驗?」我問。
李時猶豫了一下:「只是一種感覺,他使用的凶器是桌子上的普通水果刀,林池脖頸上的割口不大,但是致命。」
「凶器來自受害者家中,佐證了他原本沒打算殺人。」我堅持我的觀點。
「如果凶手已經離開本地,要抓捕就比較困難了,我們是不是要等DNA結果出來之後,進資料庫做個比對。如果凶手有前科,會比較容易抓捕。」李時補充。
「如果這真的是凶手第一次做案,我們很可能會失望。」我說。
果然,我的烏鴉嘴靈驗了—DNA資料庫裡沒有凶手的樣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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