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5月25日 星期日

茉莉/在岔路之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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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/05/26 第5927期
 
精彩內容
 
心情札記 楊世泰/我所懷念的那個午後
【青春名人堂】海德薇/音樂讓我找回自己
 
 
 
心情札記
 
楊世泰/我所懷念的那個午後
文/楊世泰/聯合報
湖邊的野餐會。攝影/楊世泰

關於旅行,我時常急著前進,想多看一點風景、多拍一點照片、多吃一點美食,什麼都要比平常多一點,總覺得這麼做才不愧對寶貴的假期。但總有幾個難忘的片段回憶,不是來自那些在清單上打勾的時刻,而是某段無所事事的空白,例如那個在喀什米爾山區湖畔的午後。

在高壓危險中健行

兩年前的秋天,我和一群好友走了一趟八天七夜的喀什米爾七大湖健行。這條經典路線,地形壯闊、風景無比迷人,是許多長距離健行愛好者的夢想,但步道位於印度北邊與巴基斯坦的邊境,這裡從1947年印巴分治以來就是兩國最敏感、最具爭議的地區,已經發生了多次軍事衝突與戰爭,所以任何人想要進入該地山區健行,都必須有合格嚮導領隊,進出要在檢查哨接受荷槍實彈的盤查,甚至連手機裡的相片都會被逐一地瀏覽,審視是否拍到不該拍的東西。

因為當地有嚴格規定,不得拍攝所有軍事設施與軍人的臉,只要被發現了,就會為自己和整個登山團隊帶來麻煩。聽說以前曾有一位攝影師不信邪拍了照,結果被抓到後直接押上飛機遣返回國。也有隊員違反規定,導致嚮導和馬夫在眾人面前被軍人毒打一頓。面對高大威猛一臉肅殺的喀什米爾軍人,我們沒有人敢嘻皮笑臉。

在這種高壓的危險處境中,乍看在喀什米爾健行似乎不是一個好點子,但其實我們跟著專業隊伍進入山區,有嚮導、領隊、馬夫和廚師等完整的後勤隨行,比較重的裝備全程交由馬匹馱運,自己身上只需要一個小背包裝隨身物品即可,和平常需要自理的重裝行程相比實在輕鬆太多了。我們專心走路、看風景,走累了甚至還能騎馬,其他事情都有人處理得妥妥當當。每天大概下午三點多紮營,人走到營地之前帳篷老早便搭好了,遠遠就能看到裊裊升起的炊煙,背包一丟下就能坐進炊事帳喝熱茶吃點心。在沒有爆發血腥衝突的時候,這裡簡直就是天堂。

享受漫無目的旅程

然而行程的第一晚,海拔3500公尺的營地就降下晚秋的第一場大雪,宣告凜冬的來臨。夜裡馬夫四處奔走將不耐寒的馬匹趕到雪線之下,同時每隔幾分鐘就來將帳篷頂的積雪大力拍掉,以免我們被困在裡面。半夢半醒,睡得很不安穩。清晨日出後步出帳篷,原本綠油油的鞍部草原已經白茫茫一片,大雪深鎖,嚮導研判若按照原定行程,整批人馬翻過海拔4100公尺的隘口會寸步難行,決定立刻下撤,改從終點的登山口上山。

如此經過改道與重新調整節奏,我們最後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行程,七大湖也僅看了三座,但說真的,那些對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了。既然有嚮導和整個馬隊的照料,我索性只做了一點功課,打定抱著單純跟團上山的心情走完這八天七夜。而山區毫無收訊,自然也放棄用當地網卡上網的選項。手機不需要拿來看地圖、確認方位、判讀天氣、高度等任何資訊,基本上就是一塊高科技廢鐵,所以幾乎讓手機處於關機狀態。

於是我放棄知道自己身在何處,走到第幾公里了?那是什麼山?哪一座湖?它們叫什麼名字?現在海拔多少?那些過去非得掌握的重要資訊,我都放棄認真追究了,只想用感官直覺地去認識這塊陌生的土地,透過雙眼建構的小窗口去窺看喀什米爾山區的種種。我因而感到久違的解放,像是記憶裡某種安靜又清澈的狀態被重新喚醒。

我在《折返》書裡曾寫過一段話:「忘記時間、忘記地點,最後忘記選擇,享受漫無目的迷路在某處某地的自由。」我一直很懷念這種無拘無束的心情,幾年之後,終於再次於遙遠的喀什米爾山區體會到了。但真正在心中留下刻痕的,是這趟徒步之旅中的某個午後。

意外插曲再度發生

我們從另一端上山後,預計在海拔3000多公尺的Nund Kol湖邊度過三個晚上,這邊是絕佳的營地,腹地開闊,湖水深藍近黑,四周是靜默的高山與殘存的冰川。紮營的第二天清早,嚮導見天氣不錯,提議走到附近一處海拔4000多公尺的隘口看看,那邊的視野非常壯觀,可以俯瞰整個湖區,但如果不想走的人也可以選擇留在營地休息。我想都沒想就決定留下,沒有任何一絲掙扎。

當A隊整裝出發後,我們這些留守的隊員便到營地附近散步,在一片寬闊的草地上,遇見幾匹被馬夫趕到那邊吃草的藏斯卡馬。陽光柔和溫煦,微風徐徐,牠們安靜吃草,或者臥地休息,完全放下對人的警戒。於是我們也躺在馬兒的周圍一起曬太陽,感受難得的悠閒。

午後回到營地,廚師準備了點心和馬薩拉茶,香料混著牛奶的香氣撲鼻而來。我們打開摺疊椅和輕量桌,在湖邊慵懶地圍成一圈,開了一場無人打擾的高山野餐會。金黃色的陽光斜照,空氣清冷,有人到湖邊散步,我則是縮回帳篷靜靜地睡了個午覺,直到A隊回到營地,整個山谷才再度喧譁了起來。

但是當晚意外插曲再度發生。敏銳的嚮導眼尖發現,不遠的山坡上有頭燈的光線出現,但入夜後這片偏遠的荒野,照理來說不可能出現任何人造光源,於是他謹慎地用燈光回應去試探對方,沒想到對方竟然馬上關閉頭燈,徹底隱身於黑暗之中。

這讓嚮導整個人都慌了,因為這條長長的山谷廊道直通邊境,過去曾有恐怖分子循這條路摸進喀什米爾,去年附近的軍營甚至擊斃了一位入侵者。考量有生命威脅或被綁架勒贖的疑慮,嚮導毅然決定隔天一早立刻拔營下山。原本安逸寧靜的氣氛瞬間凝結,所有人收起笑聲,撲滅營火後早早躲進帳篷休息。萬籟俱寂,只剩湖面倒映的璀璨星光。

假期結束後,世界繼續快速轉動,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午後,我和一群朋友曾共同享有如此透明、輕盈,毫無重量的空白。

【青春名人堂】海德薇/音樂讓我找回自己
海德薇/聯合報
一晃眼,竟已走入中年的門檻。回首過往二十載,總在職場與家庭之間奔波穿梭,滿腦子想著如何成為業績出色的好員工、溫柔賢淑的好妻子,還得是無微不至的好媽媽、體貼得體的好媳婦、孝順懂事的好女兒……為了達到這些看似理所當然的「標準答案」,我幾乎傾盡了所有時間與心力。日子像被織進了一匹永無止境的布,一針一線縫的是責任,抽不出一寸屬於自己。

某個黃昏的鏡中,我愣愣看著自己,驀然發現鬢邊的銀絲悄然攀附,眼底的神采也不再熟悉。我怎麼好像快要不認識自己了?

那是五年前的事。高中時期的學長突然聯繫上我,原來曾經一起吹奏青春旋律的管樂社學長姊們,想號召大家重組一支校友管樂團。說是要重拾少年時光,但我心中卻滿是遲疑——指法雖記憶猶新,畢業後再未碰過樂器的我,如何有勇氣再次握起那支沉默多年的法國號?更別說,那枚專屬於自己的吹嘴,也早不知遺落在了哪段時光裡。

「吹樂器就像騎腳踏車,只要妳學過,就不會忘記。」學長好說歹說,我半推半就,便成了創團成員之一。

記得初次重新組裝起法國號那天,心情既興奮又惶恐,我試著依靠嘴唇深處的肌肉記憶吹出聲音,卻只聽見一聲聲陌生的嘶鳴,勉強吹出從Do到So的五個音階,刺耳得讓人羞愧。幸而學長姊們耐心相勸:「就像久未上場的運動員,也需要復健的過程啊。」

是啊,那就復健吧。我從最基本的音階練起,一個音一個音地重建與樂器的親密關係。然而吹得出聲音是一回事,要吹得動人又是另一門修行。演奏,從來不只是將音符與節奏對齊,更是將情感、意志、靈魂,傾注於每一個音之中。更何況,法國號本就是銅管中最難馴服的一種,稍一不慎,便會落入偏高偏低的音準迷霧。

每次走進母校的練團室,都是一場與時間搏鬥的挑戰。手指的靈活、嘴唇的肌力、肺活量、視譜速度,每一項都考驗著記憶與專注。更無奈的是,我早已不是那個過目不忘的年輕女孩,許多樂曲上周剛熟悉,這周卻又陌生如初見,困頓重重。

熬過數周的荒腔走板,半年後,我隨校友樂團參加了嘉義國際管樂節。兩年後,樂團舉辦創團音樂會。當我再度穿上正裝,坐在燈光璀璨的音樂廳舞台上,耳邊響起熟悉的旋律,那一刻的感動宛如潮水湧上心頭,所有的辛苦都化為值得。

我是真心熱愛演奏的。當我全然沉浸在音樂之中,那些日常堆積的疲憊與壓力,就像被法國號的音色一一帶走,換來的是一種身心同時放鬆的純粹滿足。音樂不只是一種技藝的展現,更是一種情感的出口,它替我說出那些無法言說的疲憊與渴望。至今,我仍持續努力練習,正如火如荼地準備著今年度的音樂會公演。在忙碌的日子裡,為自己留下一段與音樂相處的時光,不只是療癒,更是找回自我、學會愛自己的方式。原來,真正的自己,一直在等待那一個願意回頭擁抱自己的靈魂。
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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