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性的孫子向來否認耶誕老公公的存在,但小他七歲、重視儀式感的孫女則巴望收到澎湃大氣的耶誕禮物。去年耶誕前夕,爺孫合力完成美輪美奐的應景耶誕樹,小妞掛上大襪子當下期待地說:「希望耶誕老公公不要忘了我。」我順著她的話說:「妳這麼乖巧懂事,當然會有禮物囉!」
臨睡前,只見她翻箱倒櫃忙個不停,最後揚起珍藏的手作鈴鐺環表示:「我不能光收禮物,回送耶誕老公公自己做的手環才有誠意。」幼兒園的她已懂得禮尚往來,我向她比了讚。
次日清晨,小妞睜眼便表示:「我整夜都聽到麋鹿呵呵笑的聲音,現在要趕緊去收禮物了!」隨即翻身奔下樓,不一會兒興奮的叫聲傳了過來:「阿嬤!我有紅包耶,哥哥也有,而且手環不見了,可見耶誕老公公真的來我們家了,真是奇蹟!」然後又補了句:「今天連太陽都出來了,真是奇蹟!」蛤?那幾天一直都陽光普照啊。
這不停嚷奇蹟的妞,卻發揮福爾摩斯的精神:「紅包上的字看起來像爺爺寫的,封口的貼紙和我昨天買的那款一樣,白膠還濕濕的,是剛黏上去的樣子,可能是爺爺上班前才貼好,那麼爺爺應該是……」但她又疑惑了:「可是平常爺爺都叫我亮亮,紅包上卻寫亮儀,手環又不見了,也許我應該找找它在哪裡。」當嬤的暗叫好險,若非事前沙盤推演,豈不要穿幫露餡,看來手環要再藏得隱密些才行。
下午,小妞向鄰居長輩報告:「我收到禮物了,耶誕老公公也收走我的手環,真是奇蹟!」接著自言自語:「我實在太幸運了,上學時一定要告訴老師和同學。」爺嬤在一旁憋笑到肚子痛。
過了兩天,我問她:「耶誕老公公來我們家的事,說了嗎?」她竟然搖頭回道:「同學都說是爸媽做的,至於我們家肯定是爺爺啦。」不過,她開心了好幾天,倒是真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