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3月31日 星期三

【時光幻燈片】釋常燈/第一次病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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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/04/01 第4912期
 
精彩內容
 
心情札記 【時光幻燈片】釋常燈/第一次病危
【繽紛迴力球】劉洪貞/家在美濃,歡迎來玩
【青春名人堂】韋瑋/桐林有個無所不烤窯
 
 
 
心情札記
 
【時光幻燈片】釋常燈/第一次病危
釋常燈/聯合報
送走父親後,2009年我出家進入法鼓山僧團。

當年照顧失智父親的點滴,是記憶裡的遺珠,卻讓十年後兩個不同時空的自己,展開一場生命對話……

一次感冒竟產生了嚴重的後果

那陣子,老爸先因為胃出血住院,後又因尿毒過高而需立刻做廔管手術緊急洗腎;術後好不容易狀況平穩下來,來探病的人卻將感冒傳染給父親,最後演變成肺炎,必須立即插管治療。

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感冒,對於患有尿毒症的父親,竟產生了嚴重的後果;這是他第一次病危,也是我第一次的愧疚覺醒。含淚簽下病危通知書,我看著病床上緊閉雙眼的父親,握住他的手,俯首嗅聞他掌心的氣味。

是這雙手撐起了我們的家,給了我們富裕的生活,讓我們接受良好的教育。半生孤寂渴望家庭溫暖的老爸,為家人登上遠洋商輪,展開離鄉背井的生活。童年的記憶裡,我一直擁有同齡孩子們羨慕的物質生活,但一年只能見到老爸二、三回。

彷彿受了他飄泊命運的影響,我熱愛旅行,為了和不同國家的人交朋友而學習英文,成年後常常穿梭各個國家,近乎本能地融入各種環境。我的生命架構如此寧靜地由父親遙遠地、一磚一瓦地堆砌而成。媽媽總說我像老爸,長得像他、臭脾氣像他、什麼都像他……多少個日子裡,我只是忙碌於自己的生活,陷入慣性幸福的陷阱裡,以為老爸會永遠地、靜靜地坐在他那張大椅子上,等待我回家,只要我一推開門就會看見他。

此刻,父親全身插滿管子,每一口呼吸居然都必須由一台機器的幫浦聲來確認……思及此,我顧不得病房裡其他沉睡的病人,痛哭失聲,自覺不孝。

深怕剎那間就失去摯愛的父親

有那麼一會兒,我恍了神,想起父親在家中起居的模樣,更加不敢相信眼前這瘦弱的身軀就是老爸。我好想立刻起身回家去,緊緊擁抱住那個還健康的爸爸,儘管他沉默又愛生氣,經常一臉酷樣,但只要現在的一切不是真的,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。好幾個日夜裡,我緊握著父親的手不捨離開,也不敢闔眼,深怕剎那間失去了摯愛的父親,從此不再相逢。

當爸爸再度病情危急,被宣告要進入加護病房時,我的心都碎了,不停地問自己:「這是真的嗎?就要失去了嗎?我還來不及懺悔自己的粗心不孝,也沒來得及為他做什麼……」推著父親的病床,疾步通往加護病房的途中,我在心中吶喊。

很幸運地,我們從死神的手中把爸爸搶救回來。九月二十一日凌晨,我一邊聽著病房內儀器規律的聲響,一邊感到安心。然而,沒有預告的,忽然一陣天搖地動,久久不息。我驚懼不已,深怕維繫父親生命的儀器有任何閃失;那時候,我還不知道幾個縣市外的人們,同一個時間正遭受劫難,有更多的人,將在倉促中經歷此生遺憾……

常燈現在想:

我們總是忘記好好把握每一天,令時間在人我計較中流逝。試著回想過去的這一天,有沒有哪個時刻你的身心如同一池靜水般寧靜,並能感覺臉上揚起淡淡微笑?若沒有,不妨找個時間坐下來與自己相處,閉上眼睛,感受呼吸在鼻端的一進一出,腦中不思索任何事。內在的深化,能夠幫助我們在漫天塵沙中定睛看清方向,在物慾橫流裡不受干擾,淨身前行。

【繽紛迴力球】劉洪貞/家在美濃,歡迎來玩
劉洪貞/聯合報
拜讀蘇之涵在青春名人堂寫的〈白蘿蔔與小番茄〉的前幾天,我剛好就在美濃老家的禾埕,幫忙家人把白玉蘿蔔和橙蜜香番茄秤好裝箱,趕在過年前送到消費者手裡。這是每年歲末美濃鄉間的盛事。

自從白玉蘿蔔和橙蜜香番茄試種成功,打開知名度以後,它成了美濃繼「黃金菸葉」的最高經濟作物。每年第二期稻作收成完,農民們開始翻田整地,過了雨水充沛的颱風季節後,就會撒白玉蘿蔔的種子和移植番茄苗。

有些人家地多,會多種幾種,種蘿蔔也種番茄;而地少的人家就專種一種,紅豆或黃豆。這樣的選擇除了避風險外,還可以在收採時少受工人難請的衝擊;現在的農村勞力外移嚴重,偏偏作物採收時間多有重疊,在人力需求考量下,便會影響選種的意願。例如種豆省工,一切交給機器,種其他的就得靠人工協助。

每到了採收期,在附近城市工作的子女,下了班或假日會回美濃幫忙。有些家人無法幫忙的,就採用契作方式,讓他人認養。為此,每到蘿蔔盛產期,美濃經常塞車,許多周邊縣市的朋友會攜家帶眷來體驗拔蘿蔔。

讀到這裡,你是不是也心動了呢?下一個連假,就來體驗美濃的寧靜與濃濃的人情味吧!

【青春名人堂】韋瑋/桐林有個無所不烤窯
韋瑋/聯合報
霧峰桐林是離市區最近的世外桃源,這裡,森林圍繞著山村,可以走步道、騎單車,大口呼吸芬多精。我們比一般遊客幸運,透過社區串門子,得以參與生態觀察,進而發揮專業幫社區寫故事、做公共藝術。參與社區營造,一步一腳印,其中,無所不烤窯最令吃貨津津樂道。

沒有吃過貓頭鷹爸爸江榮富老師的窯烤番薯,就不算來過桐林!我真心這麼想,但這麼一說,其實是挖坑給江老師跳呀……

在農業城鎮生活,才知道吃東西要講節氣。日前颳起的鳳梨熱,我沒被吹動,我在等,等清明節過後,有需要再卯起來買,而且屆時有令人食指大動的霧峰鳳梨上市呢。霧峰鳳梨個頭小,富有古早味,產量少,幾乎沒能賣到外地,稱得上是霧峰人私藏的驕傲。

我要談的是節氣,所以得把主題扣回番薯那個「坑」。江老師烤的是台農57號黃金地瓜,適合秋作,每年十一月到隔年三、四月是產季;識貨的桐林社區理事長林淑鈴特地採購來給共餐的長輩、勞心勞力的志工們吃。可惜大家看到這篇文章時是產季尾聲,即便立馬奔來霧峰應該已經一顆也不剩。

台農57號地瓜散發著迷人的焦糖香,到了桐林還外掛龍眼木柴燒風味,嘖嘖嘖,那烤番薯是令人魂牽夢縈的人間美味。

本以為左手燒陶、右手拿鋤頭、腳一蹬可上樹、開口還能生態解說的江老師,操火焢窯就跟吃飯一樣輕鬆。這次為了幫社區寫窯烤地瓜SOP做個小採訪,才知道他「也是有燒焦過的啦」!

江老師的「無所不烤窯」不是田間焢窯的一次性土窯,而是運用就地取材的方式製作,可一再使用的直立窯。窯本身是以窯業資材的耐火棉、防火保溫磚、電焙龍眼乾的廢棄電烤爐,拼湊組裝而成;升火方式則是以當地龍眼收穫後裁切下的剩餘木料為火種。如此不但達到農業廢棄物再利用,減廢,省能,也將燒陶這款「火的藝術」平民化。

這麼富有節儉美德的直立窯,當我第一次看到江老師起火,說實話,有點傻眼……因為光是從點火到將木料燒成炭,就花了一個小時。明火滅後將熱源保留在窯內一至兩小時,利用悶窯熟化食材,得等三十分鐘才有甜滋滋的玉米出爐,香噴噴的番薯則需靜待六十分鐘,其間還要將上下層調換,才能讓食材受熱均勻。

要想挑戰無所不烤窯,代價不菲。糟蹋了一爐三、四十條的烤焦番薯事小,扛起一夥人的失落心情才是大事。升火是一個關卡。關起窯門,看不到食材熟了沒,又不能一直開關讓熱能散失,何時該換層何時要起爐,時間拿捏更是重點。

上次江老師拿了一條玉米叫我吃吃看烤好了沒,我只看了一眼就說「好了」,飽滿的金黃色,飄著香甜味。有這麼好的事,怎麼不趕快試吃?怕燙嘛,趕緊喊個不怕燙的人來嘗嘗。

到底有多難烤?有一次江老師不在現場,志工大膽嘗試,窯裡明火還揚著,番薯就送進去火煉,果然下場慘烈。無所不烤窯,下次誰來挑戰?

不擔心。無所不烤窯,烤的不只是玉米、番薯,還烤出桐林社區溫暖的人情,將關懷土地、愛護生態的心,燒得火熱。
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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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lk shop不是聊天室、聊天小舖,而是……
你身邊一定也有這樣的人,就算不在工作中,也三句不離本行聊工作,英文裡有專門描述這樣的情境的�苖alk shop�苤CShop本來就有「本行,職業上的事」的意思,是不可數名詞,例如:Soon they got back to shop.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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